[英伦家族]最黑暗的时辰
13年给既以吻封缄的稿子，不列颠空战国拟苏+英兄弟向，全文书信体。
其实我以前是写文的来着（……）这阵子陆续发几篇旧稿。
原文里苏哥的名字统一为岛设斯科特·柯克兰，发这改成了私设詹姆斯·柯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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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亲爱的亚瑟·柯克兰先生
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到了比京山，从爱丁堡寄来了你的信。你都不知道我已经离开爱丁堡了吧？那是当然，我没告诉你。我之前在多佛，来到指挥所也就是最近几天。
我真他妈的佩服你，英格兰先生。你能感觉到海岸上的人流，我知道你能，但你真应该看看。你该看看，海对面现在就冒着烟，这里看得一清二楚，还有船。你这辈子也见不到这么多船了，推推搡搡地哪个方向都有，一眼望不到头，就像被水冲了窝的蚂蚁，难民似的挤在一起。仔细一想，他们的确是难民。老子离开多佛的时候刚刚听说原来这一带资格最老的渔夫杰克再也回不来了，和他一起尸沉大海的还是五六个你的不列颠好勇士。还有更多人我永远不会认识更不会见到他们坐在某种能浮起来的东西上来到岸上。但爬上岸来的人更多，叫人可难打点。你得更操心一下这边。老子忙不过来。发电机真他妈是个好名字[注1]。这机器还能继续转下去就谢天谢地了。
太妙了。老子算了一下，每撤回来一个灰头土脸的英国大兵对面就要死二十来个法国人。你知道我想起什么了吗？ 老子给你在纺织场干活的日子。亚瑟王，你这招可太绝了。
我没时间给你写什么信了，隔天我又要收拾东西往战区指挥所，要是打起来空军才是最棘手的问题。回来的大兵告诉我那帮普鲁士和德意志疯狗天天都开着施图卡轰炸。操，我可不想要那些黑不溜湫的容克机开过来。把工厂都打开，亚瑟，马上。还有人，越多越好。别再往爱丁堡送信了，那儿没人会看了。
苏格兰
40年5月29日
[注1]：发电机计划，军事行动代号，即敦刻尔克大撤退。
2.
给詹姆斯·柯克兰
撤退昨晚结束了。如果不是那个难缠的法国总理几天前就该结束了[注2]。 但我们毕竟撤回了几十万人的军队，这个结果还算可观，当然具体数字在这种时候根本就不重要。我并不后悔，也不可怜死去的法国人，我依然为我大不列颠的人民骄傲。
和雷诺通电报的时候我试探了一下……依然没有法兰西的消息。他不是死了，就是落在那对发了疯的德意志兄弟手里了。这很难以想象，但他也是活该！什么“数量上占烈士，装备上占劣势，方法上占劣势”，他可以直接用无能来形容自己，甘末林那个没骨气的家伙。也没有荷兰和比利时的消息，他们原本在五月底还有打电报过来。卢森堡恐怕也不行了[注3]。西班牙——安东尼奥已经疯了，绝不能在信任他，哪怕是一根汗毛。但我估计，现在可能只能称为希望，我希望他不会直接参与进来。路德维希毕竟也在和他打，再说了，他还没有把境内所有人都枪毙掉呢。
而美国——我有信心从华盛顿争取到军火，但阿尔弗雷德本人并没有给我回信。我们有援助，但没有援兵。[注4]
这应该就是最好的情况了。
我们还没有胜利。敦刻尔克的撤退并非胜利，然而它是靠空军应得的，在这一点，我想，我可以感谢你一次。我也会战斗下去，不，大不列颠会战斗下去，我们会战斗下去，以越来越大的信心和越来越强的力量，在大洋上，在田野中，在街头，在山区战斗。不列颠绝不投降。[注5]
【此处划掉了几个已经辨认不出的字母】英格兰
6月5日
注2：由于法国总理雷诺的强烈抗议，丘吉尔迅速同意延长发电机计划以撤离更多法国士兵。
注3：5月10日德国入侵荷兰、比利时、卢森堡，15日荷兰投降，28日比利时投降。
注4：美国国会通过的中立法，但罗斯福通过租借法案将老战舰租给了英国。同时民间也有美国志愿者自发到英国援助。
注5：取自丘吉尔的发言。
3
苏格兰，
法军的船只现在在德国人手中，这样对我们不利。近期我们会去和法国的军舰队司令谈判，但不论谈判结果首相已经做出了决定。这可能是我们将要做出的最不人道的事，但这是战争。
事实上，我并不指望法国那边会配合，而不列颠必须胜利。
英格兰
6月25日。[注6]
注6：既弩炮计划。为了避免法国海军成为德军力量，丘吉尔决定炸沉法军船只。法军将领虽然强烈抗议，但英国方面没有理会。
4
（电报）
英格兰
丘吉尔没问题。不需要告诉我。炸掉。
苏格兰
7月1日
5
（电报）
苏格兰
情况如何？听说攻击频繁。
英格兰
7月10日
6
（电报）
英格兰
战争开始了。战斗轻松。
苏格兰
7月11日[注7]
[注7]7月10日不列颠战役开始，德军开始轰炸英吉利海峡上的商船，皇家空军司令道丁只能派出少量飞机为船只护航。第一天是战役第一阶段双方损失最为惨重的一天。事后英国飞行员声称“战斗轻松”。
7
英格兰，
情况不错，生产速度都提上来了，你不知道那些新飞机有多他妈的漂亮。漂亮极了。之前丘吉尔来了，他没失望。我是不知道为什么对面的德国人还没有打过来，但毫无疑问这期间我们的准备会越来越充分。问题在于我们的飞行员不够，新兵没有一个活得下来，他们还只是刚断奶的小子。他们活不下来。（此处留下了一大片晕开的墨迹）我要去肯特，别不停地寄信过来老子没时间看，你可以直接让指挥官报告情况。
你肯定听到了希特勒的演讲[注8]。操，到处都是。让他们的臭嘴来啃？英国人的理智！那个广播员真他妈好样的。
要打仗啦，我们也该收起儿戏了。你也加紧疏散人群，威尔最近怎么样？
我很好。
PS：小心雷达站。
苏格兰
7月21日
[注8]：希特勒于21日发表演说，声称英国政府在制造假象，希望能让英国民众知道战争的情况，尽快投降。演说词还被大量空投到英国。事实上，英国直接广播了希特勒的演说，一名广播员直接反驳了希特勒。
8
（电报）
苏格兰
抽调了11大队？
雷达站没事。
8月12日
[注9]：由于担心北方受到攻击，道丁抽调了英格兰南部的第11大队到北方。
9
（电报）
詹姆斯，
知道那是苏格兰，但别做傻事。
8月14日
10
詹姆斯，
希望你还没有累垮掉，否则我可会很看不起你，要知道丘吉尔才夸过你引以为傲的空军[注10]。不管怎么说，干得好。那样的黑色星期四[注11]，就算是德国人也不会再想来一次了。以后也别再离开指挥所，那才是你应该呆着的地方。
阿尔弗雷德写信了，我想他会要走几块我的基地。至于他会给我多少军备，我们还要商量。这是陆军和海军的事了，你只要管好空军就行。
亚瑟
8月20日
[注10]：8月20日丘吉尔在下院赞扬英国空军飞行员的英勇表现：“在人类战争的领域里，从来没有过这么少的人对这么多的人作出过这么大的贡献。”（Never in the field of human conflict was so much owed by so many to so few. ）
[注11]：黑色星期四，德国空军全军出动进攻不列颠。由于英军飞行员不足每个飞行员都要承担德军好几倍的飞行任务。这一天双方空军都损失惨重，德国空军的士气在这之后一蹶不振。
11
詹姆斯，
我和丘吉尔昨天都在帕克少将那里。空军行动出色，我也终于知道你到底有多大的实力了，这真是可喜可贺。至少我现在心里有数你力量的极限在哪里了。替我向道丁老头子问个好。
我也很好。
亚瑟
9月15日
12
（电报）
亚瑟
你活下来了，恭喜。
詹姆斯
9月15日
13
詹姆斯，
是你胜利了。你知道吗，它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尽管这一天我全身都疼得厉害。
亚瑟
9月16日
14
亚瑟，
好主意，‘不列颠战役日’[注12]？就这么定了。闲聊够了我要去机场了，今天我带着小子们去炸安特卫普。
詹姆斯。
9月17日
[注12]：9月15日，德军对伦敦展开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轰炸，希望引出所有英国战机然后一举歼灭。轰炸持续了整整一天，这一天被认为是不列颠之战的最高潮。英空军通过破译密码已经提前知道了德军的轰炸计划，帕克少将担任指挥，此次作战调动了皇家空军的所有飞机。帕克上将当时就对丘吉尔坦白，他们一个备用编队都不剩了。9月15日的队战英军胜出，从此被定位不列颠战役日以示纪念。
15
（电报）
亚瑟，
今晚考文垂，集中高射炮。
詹姆斯
11月14日
16
（电报）
詹姆斯，
不要提“高级机密”。待命。
亚瑟
11月14日
17
（电报）
亚瑟
还有时间。我们可以准备。下令开战。
詹姆斯
11月14日
18
（电报）
亚瑟
那是二十万人的城市。
詹姆斯
11月14日
19
（电报）
亚瑟
现在出兵还来得及。
詹姆斯
11月14日
20
（电报）
亚瑟
你还活着吗？
詹姆斯
11月14日
21
（电报）
亚瑟
回答我！
詹姆斯
11月14日
22
（电报）
亚瑟
真的死了？装死？
詹姆斯
11月14日
23
（电报）
詹姆斯
军线繁忙，不要占用资源问白痴问题！都在计划之中。
亚瑟
11月14日
24
（电报）
亚瑟
好自为之。战争还会继续。
詹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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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詹姆斯，
我敢说我们的情况已经好转了，但食物依然短缺，毕竟还在打仗，这也没办法。非洲战场上和意大利的战况也还行，我们也有截获希特勒准备入侵苏联的消息，对我们来说这是个好消息。贝什米特不可能同时在东线和西线作战，我们有理由乐观一点地迎接即将到来的新年。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市场上就会有水果了。不管是什么，只要是蔬菜，肯定也比你的军粮好吃多了。
当然，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我不时还收到炮弹的问候，但比以前好一些了，城市正在复苏。现在它们还不过是废墟，就现在我窗外的伦敦还能看到火焰，但人还要继续生活。就算是炮弹也不能阻止这些人类，他们甚至从防空洞里出来迎接从空中落下的炸弹（丘吉尔先生的这个习惯尤其让人恼火）[注13]。伦敦的灯还亮着，公交和地铁都照常运作。在哪儿也找不到更让人乐观的理由了，这就是我们的人。拆弹，灭火，挖掘，轰炸的间隙里这就是最重要的活动。丘吉尔担心没有了轰炸的刺激他们会被疲惫和饥饿拖累，但我觉得伦敦人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倒下，英国人不会。
那边街头的火好像已经被扑灭了。不管怎么说这一年就要结束了，新的一年摆在面前。城市或许还没有重建好，但废墟上的人们已经生龙活虎地在准备迎接新年了，再残酷的战争也阻止不了这一点。我们已经把食物配给增加了，这只是暂时的，但够老百姓为圣诞节准备一顿，至少，比过去的几个月里要丰盛一些的晚餐[注14]。也记得让你的飞行员们过个好圣诞节，明年我们还有战争要继续打。
亚瑟·柯克兰。
12月20日
[注13]：丘吉尔表示，他的保姆从未能阻止他到公园去玩，如今德国人的炸弹也阻止不了他到公园散步。
[注14]：圣诞节期间政府短暂地增加了给民众的配给粮。
26
亚瑟，
如今要轰炸德国人的港口和城市基本上没什么难度，应该说，和去年一样，或者会更顺利一些，我们的空军并没有紧迫的防守任务，也有时间喘息。但我想轰炸德国人已经不是首要任务了，从截获的情报上来看，德国人是要放弃从海上入侵不列颠——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入侵苏联，迟早要放弃整个登陆计划的。我也很清楚丘吉尔大张旗鼓地宣称还有入侵行动是为什么[注15]。就算你不想承认，整天生活在废墟上对人的意志没好处，他们需要一点警醒——比如把圣保罗大教堂[注16]的照片贴在自家门口，如果他们还有门的话。事实上，我们也截获了情报，说三月德国人还会再开始大规模空袭，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
对了，上次威尔终于写信给我了！我知道卡迪夫被反复炸过好几次，他也够呛，不过看来他也好起来了。至少他已经有心气儿给我写信，专门告诉我这么个掉在他家山野里的一个德国飞行员的事。那个倒霉蛋碰上了他家一个老农，居然说自己热爱和平。你知道，威尔士老人其实听不懂多少英语，至少我们都这么认为，那个老头子的确没反应。不过之后威尔就写道：“那个飞行员于是说，他们德国人和英国王室有亲戚关系。这不，那位老先生听明白了，举起锄头就把他打死了”。[注17]
说回正事吧。阿尔弗雷德那边如何了？你和你的官员们请求装备援助，用空军基地换回了军备，但美国可能根本不想参战，我打赌他现在数钱数的很爽呢。你得再想想办法。不列颠的仗很快就能结束了，但还没到我们几个庆祝的时候，那是老百姓要做的。
詹姆斯
1941年2月25日
[注145]：此时德军轰炸有所减弱，百姓的倦怠感便增强了，于是丘吉尔专门发表了演说，声称情报表明德军又将开始大规模进攻，尽管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注16]：《圣保罗大教堂存活》（St Paul's Survives）是拍摄于1940年12月29日伦敦轰炸期间的照片，照片中圣保罗大教堂被燃烧的建筑和浓烟包围。这是伦敦轰炸最标志性的照片之一。
[注17]：关于威尔士人的笑话。
27
詹姆斯，
你说得对，阿尔弗雷德对我们的战争没有兴趣，而我们的战争还要继续。北非的军队又被赶回了埃及，我得认真处理一下陆军的问题了。至少有了租借法案[注18]我们的军备不会再是个大问题了，我希望阿尔弗雷德那个混账小子现在能过的开心，要知道，他已经不是中立国了——我不认为他意识到了这一点。能得到援助对我们有利，就缺一个敲醒美国的棒子了。
我还行，这次的轰炸可能比去年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但我们撑过来了，一如既往。相信你的情况也不错，虽然我听说格拉斯哥的造船厂被毁了，一时还没有确切的情报。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坐着闲着，还有仗要打呢。对，我们还有场战争要赢。
亚瑟·柯克兰。
3月28日
[注18]：美国国会通过的一项法案，在不让美国卷入战争的同时，允许其为盟国提供战争物资等，使美国成为了“民主国家的兵工厂”。在法案通過之前，美国已在1940年透過与英国达成的基地租用协议，向英国及加拿大提供驱逐舰，以换取使用英国在西半球的基地。
28
詹姆斯，
美国参战了。
亚瑟
1941年12月8日
[注19]：12月7日日本轰炸珍珠港。12月8日，英美联合对日本宣战。
Fin.
